血玉碎·真相噬心 (3-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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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铜剑上的血珠滴在神经网络节点上，发出腐蚀般的"滋滋"声。叶青如盯着十六岁自己握剑的手，那截手腕正在数据流中分解成光点。"弑神？"她突然抓住少女的手腕，触感像握住了冰凉的剑鞘，"你连人都算不上。"

少女的笑容僵在脸上。叶青如的指甲陷进对方皮肤，挖出的不是血肉，而是银蓝色的数据串。"母亲死前给你植入的指令，是不是？"她拽着少女撞向神经网络，那些跳动的「叶青如」字符突然暴起缠绕，"用我的童年记忆当养料，用我的剑道天赋当武器——"

神经网络突然收缩。穿白大褂的母亲身影被绞碎成数据雨，落在地上变成叶青如六岁时的药碗。碗里黑色药汁映出温暖偷换药材的手，还有玉衡子站在暗处摇头的画面。

"看清楚了？"十六岁的复制体还在笑，咽喉被青铜剑贯穿的地方露出电路板，"你恨错人了。"她突然伸手按在叶青如心口，"温暖不过是个傀儡，真正想要你母亲研究成果的是..."

剑冢的地面突然裂开。苏临渊被数据导管刺穿的影像从地缝里爬出来，太阳穴流出的不是血，是银蓝色液体。他张嘴发出的却是玉衡子的声音："阿如快走！核心在改写你的记忆！"

叶青如的剑比思维更快。青铜剑斩断苏临渊幻影的瞬间，整片猩红空间开始崩塌。十六岁复制体趁机挣脱，鹅黄襦裙被剑气撕开一道口子，露出锁骨下与温暖一模一样的条形码。

"你猜温暖为什么能预知未来？"复制体退到神经网络边缘，手指在条形码上一抹，"三百二十七个叶青如的实验数据，足够推演任何可能性。"她身后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培养舱，每个舱体里都是不同年龄段的叶青如，胸口贴着「火种样本」的标签。

青铜剑突然发出嗡鸣。叶青如低头看见剑柄处的「玉衡」二字正在融化，变成母亲实验室的门牌号——B-07。记忆像被开了闸的洪水，她看见自己六岁发烧那晚，母亲往药剂里加的不是退烧药，是神经接驳凝胶。

"第一批成功品都有排异反应。"复制体不知何时贴到她背后，呼吸喷在她耳垂上，"除了你。"冰凉的手指划过叶青如后颈，那里突然灼痛起来，"因为你是原生体啊...真正的叶青如，七年前就死在第一次脑机接驳实验里了。"

剑冢的碎片突然全部悬浮。叶青如看见每一块碎片里都映着相同的画面——六岁的她躺在手术台上，母亲颤抖的手拿着脑钻。而站在阴影里记录的助手，赫然是十五岁的她自己。

"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能斩因果线了？"复制体从背后环住她，双手覆在她握剑的手上，"因为你才是被斩断的那个因果。"她们一起举起青铜剑，剑尖对准了悬浮画面中六岁孩子的太阳穴。

叶青如的瞳孔剧烈收缩。剑身上「玉衡」二字突然爆出青光，玉衡子戴着青铜面具的脸在剑刃上浮现："阿如，看剑穗！"

系着铃铛的剑穗突然炸开。里面掉出的不是铃芯，而是一枚刻着「叶氏女」的青玉碎片。碎片割破叶青如手指的瞬间，所有悬浮的记忆画面突然翻转——手术台上六岁的孩子睁开了眼，而拿着脑钻的"母亲"白大褂下露出温暖的鹅黄襦裙。

"原来如此。"叶青如突然反手一剑刺穿背后复制体的心脏，剑刃在对方体内扭转，"火种计划需要原生体的恨意当燃料，所以你们编造了整个背叛故事。"她拔出剑看着银蓝色液体喷涌，"连我记忆里的母亲都是温暖假扮的。"

神经网络突然全部亮起。三百二十七个培养舱的舱门同时开启，里面的"叶青如"集体转头看向她。她们举起的手心里，都托着一块「叶氏女」青玉碎片。

"要集合吗？"最近的复制体歪头问她，声音像十六岁时的温暖，"还是继续当个孤独的复仇鬼？"

青铜剑突然自己飞向空中。所有青玉碎片被剑气牵引着拼成完整玉佩，照出的光芒里浮现出真正的母亲影像——她被困在数据囚笼里，正在往实验日志上写：「阿如的神经适配度100%，立即终止火种计划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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