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知夏的指尖刚触到锦囊的丝绳,一阵刺痛便从指腹蔓延开来。借着烛光细看,葱白的指尖上凝着一点猩红——锦囊暗处竟藏着半枚银针,针尖泛着诡异的青蓝色。
"沈大人这礼物,倒是别致。"她将锦囊掷在案上,针尖刺入檀木,发出细微的"铮"声。
沈知砚倚在窗边,月光描摹着他半边轮廓。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,闻言轻笑:"云姑娘可知《广陵散》为何绝响?"棋子落在棋盘上,竟将一枚白玉卒子震得粉碎,"第七页不是曲谱,是毒方。"
窗外传来更漏声,三长两短。云知夏突然想起赵如嫣腕间那只鎏金镯子,内侧似乎也刻着类似的纹路。她故作镇定地翻开锦囊,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狄文,墨迹间夹杂着暗红色的斑点,像干涸的血迹。
"这是..."
"令堂的手笔。"沈知砚忽然咳嗽起来,指缝间渗出金色血丝,"二十年前,她用这页毒谱换了我的命。"
烛火猛地摇晃。云知夏发现他今日束发的玉簪有些歪斜,簪头雕刻的貔貅缺了只角——正是三日前诗会上被她失手摔碎的那支。她下意识摸向袖中的青玉砚台,裂缝处不知何时多了道金线。
"大人怕是认错人了。"她将毒谱凑近灯焰,"家母精通的是医道。"
火舌即将舔舐纸页的刹那,沈知砚的棋子破空而来,打翻了烛台。黑暗中他扣住她的手腕,掌心滚烫:"云姑娘看仔细,这血是谁的?"
月光穿过窗棂,毒谱上的红点渐渐显现出形状——竟是一幅微缩的《寒江独钓图》,钓竿处标着个小小的"周"字。
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梆子声。沈知砚神色骤变,扯下腰间玉佩塞进她手中:"明日午时,醉仙楼地字阁。"话音未落,人已翻出窗外。
云知夏怔怔望向掌心。玉佩上缠着根长发,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——与沈知砚乌黑的发色截然不同。
"小姐!"青桃慌慌张张冲进来,"赵姑娘突发急症,口吐黑血..."
她话音戛然而止,惊恐地看向云知夏手中的毒谱。纸页边缘,一只碧色蜻蜓的绣纹正缓缓褪成暗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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