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栈后院的老槐树影里,林若雪摩挲着腰间的玉佩。那是母亲留的双鱼佩,据说能打开鎏金匣的暗锁。萧若风正低头检查地图,指尖在江南水师营的位置画了个圈。
“镇西侯旧部如今化名‘水帮’,盘踞在太湖西岸。”他抬头时,晨光正落在她苍白的脸上,“匣子若在你外公书房暗格,该有三重机关。”
林若雪忽然想起十岁那年,百里东君偷摸带她翻外公的书架。第三排《孙子兵法》的函套里藏着个铜制转盘,表弟转了七下,暗格“咔嗒”弹开时,她只瞥见匣上嵌着的红宝石在月光里闪了闪。
“需按北斗七星的方位转转盘。”她轻声道,指尖无意识绞着披风系带,“但外公说,非得双鱼佩贴在匣底,机关才会真正解开。”
萧若风眼底闪过一丝讶异,旋即化为了然。镇西侯将信物交予外孙女,原是早料到有这么一天。他折起地图时,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:“水帮现任帮主姓秦,是你外祖父的亲卫。今夜我们去见他。”
暮色沉得快,秦帮主的画舫泊在芦苇荡深处。舱内烛火摇曳,林若雪刚取出玉佩,就见老秦猛地叩首,花白的胡子抖得厉害:“小姐既带信物来,水帮上下三百弟兄,任凭差遣!”
鎏金匣被捧上来时,萧若风按住她欲动的手。他指尖在匣身游走片刻,忽然道:“匣子里该不止兵符。”话音未落,玉佩贴上匣底的瞬间,暗格“啪”地弹开——除了枚虎符,还有卷泛黄的账册。
“这是……”林若雪凑近看,墨迹里渗着暗红,像是血渍。萧若风翻开几页,瞳孔骤然收紧:“是十年前边关军粮贪腐的账册,上面有户部尚书的私印。”
舱外忽然传来箭矢破空声。萧若风拽着林若雪翻身躲到案几后,老秦已拔刀迎上去。厮杀声里,林若雪听见萧若风在她耳边低语:“他们要的不是兵符,是这本账册。”
混乱中,一支火箭穿窗而入,正落在账册旁。林若雪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按住火苗,手腕却被飞溅的木屑划伤。萧若风劈倒两名刺客,回头见她指尖渗血护着账册,眼底猛地窜起怒意,长剑挥得更疾。
直到晨光染亮芦苇荡,厮杀才歇。老秦捂着肩头来报:“是靖安司的人,领头的跑了。”萧若风正替林若雪包扎伤口,闻言动作一顿:“看来父皇比我们想的更急。”
林若雪望着他专注的侧脸,忽然想起昨夜他说“想让你看看江湖的风”。原来江湖的风里,也藏着刀光剑影。她轻轻挣开手:“账册既已得,我们该走了。”
萧若风却将账册塞进她怀里,又把虎符交给老秦:“兵符留着护水帮,账册我们带走。”他起身时,披风扫过烛火,“接下来的路,会更险。”
林若雪握紧染血的账册,忽然笑了:“殿下都不怕,我怕什么。”朝阳穿过她的发梢,苍白的脸上竟有了几分血色。萧若风望着她,喉结动了动,终是只道:“去黄鹤楼的约,还算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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