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皇城渐近

离乾东城还有三日路程时，遇到了百里东君。少年骑在马上，比去年高了半个头，见了林若雪，眼睛一亮就扑过来：“表姐！”

萧若风及时拉住他：“别莽撞，你表姐身子弱。”百里东君吐了吐舌头，才发现林若雪脸色好了许多，不像从前总带着病气。

“李先生让我来接你们，”少年凑近，压低声音，“京里不对劲，户部尚书‘病逝’了，二皇子正拉拢朝臣，说要查账册的事。”

萧若风点头：“他是想借机清除异己。”林若雪却注意到百里东君腰间的剑，穗子是母亲绣的样式，想来是外公让他带来的。

夜里宿在驿站，百里东君缠着萧若风问江湖事，林若雪在一旁听着，忽然道：“东君，你外公的私兵，现在由谁管着？”

少年愣了愣：“是秦叔啊，怎么了？”林若雪看向萧若风，两人交换个眼神——老秦可信，但他手下未必。萧若风忽然道：“明日让秦帮主把兵符交还给你，你带回乾东城。”

百里东君虽不解，还是应了。林若雪望着窗外的月色，忽然道：“兵符在我们手里，是祸不是福。交还给东君，最安全。”萧若风握住她的手：“你想得比我周全。”

第二日分别时，百里东君抱着林若雪的胳膊：“表姐，到了京城要是有人欺负你，就给我送信，我马上赶过去！”林若雪笑着点头，看着他的马车消失在路尽头，心里暖融融的。

萧若风翻身上马：“走吧，该面对的，总要面对。”林若雪握住他递来的手，借力跃上马鞍，动作比来时利落了许多。他回头看她，眼底带着笑意：“看来这一路没白练。”

她哼了一声，却忍不住笑了。风里带着皇城的气息，林若雪望着前路，忽然觉得那些红墙内的算计，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。因为她不再是孤身一人，身边有他，身后有家人。

快到城门时，萧若风忽然勒住马：“若雪，我们刚成婚，你就和我去了江南，岳父岳母肯定很是担心你，你先回丞相府吧，我去趟宫里，近期不要轻易出门。”他从怀里取出个小小的锦囊，“里面是稷下学堂的令牌，若遇急事，可以去那里找李先生。”

林若雪接过锦囊，指尖触到他的温度。她忽然踮起脚，飞快地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吻，然后红着脸策马跑进城门，没敢回头。

萧若风摸着脸，愣了片刻，忽然低笑出声。城门口的风里，好像都带着甜味。他调转马头，往皇宫的方向去——该是时候，和父皇好好算算这笔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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