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静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。她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,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。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,声音平稳无波:“他擅自混入。我事先不知情。” 她必须撇清自己工作上的责任。
“不知情?”陆沉重复了一遍,尾音微微上扬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……讽刺?他微微向前倾身,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骤然增强,“沈总监,你对自己的弟弟,似乎缺乏必要的了解和……约束?”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静那身依旧一丝不苟的西装套裙,又掠过她身后僵硬的沈曜,以及沈曜额角那枚小小的、此刻显得无比刺眼的卡通创可贴。那创可贴仿佛成了一个滑稽的注脚,印证着他的话——一个连自己弟弟在学校舞台上摔个劈叉、把假发扔进评委席都不知道的姐姐,谈何了解和约束?
沈静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。陆沉的话像一根淬毒的针,精准地刺中了她内心深处某个隐秘的痛点。她了解沈曜吗?她试图去了解过吗?还是她一直沉浸在自己构建的、以秩序和效率为名的堡垒里,用冷漠的盔甲将自己和那个闹腾的弟弟隔绝开来?一丝难以言喻的狼狈和刺痛感在她眼底飞快掠过,却被她强行压下。她挺直背脊,下颌抬起一个倔强的弧度,声音依旧冷硬:“这是我的家事,不劳陆总费心。关于年会事故造成的损失,我会负责赔偿。”
“赔偿?”陆沉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,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“一件西装而已,启明星还不至于斤斤计较。” 他话锋陡然一转,语气变得更加低沉,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磁性,“我好奇的是,沈曜身上那条链子。”
链子?!
沈静和沈曜同时一怔。
沈曜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。宽大的T恤领口下,确实露出了一小截细细的、磨损得有些发亮的银链。那链子他从小就戴着,几乎成了身体的一部分,平时藏在衣服里,很少露出来。年会表演时,那身不合身的女仆装领口太低,大概是在混乱中被扯出来了?舅舅怎么会注意到这个?!
陆沉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,牢牢锁定在沈曜的脖颈处,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冰冷审视,而是透出一种极其罕见的、深沉的锐利和一种……近乎灼热的探究。仿佛那不是一条普通的银链,而是隐藏着巨大秘密的潘多拉魔盒。
“那条银链,”陆沉的声音低沉下去,每一个字都像裹挟着沉重的过往,“还有那个挂坠……谁给他的?” 他的目光从沈曜身上移开,重新聚焦在沈静脸上,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、穿透性的力量,“或者,我该问,关于你们母亲留下的东西……你们知道多少?”
“母亲留下的东西?”
这几个字如同平地惊雷,在小小的客厅里轰然炸响!
沈静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,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涌向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!她一直维持的冷静外壳在这一刻轰然碎裂!她猛地抬起头,瞳孔急剧收缩,死死地盯住陆沉,那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骇、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强行撕开旧伤疤的尖锐痛楚!
母亲……那个在记忆中早已模糊不清、只留下一个温柔却悲伤侧影的女人……她留下的东西?那条沈曜从小戴着的、她以为是外婆给的普通长命锁银链?那竟然和母亲有关?!陆沉怎么会知道?!他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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